月光如水,灑在二喜峰的墳塋上。
陳三凝視著手中的銅鏡,鏡麵映出他疲憊卻堅毅的麵容。
這銅鏡,曾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卻也帶來了無盡的痛苦與掙紮。
“娘,您說這銅鏡到底是福還是禍?”陳三低聲呢喃,指尖輕輕撫過冰涼的鏡麵。
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三兒,好好活著……”
可如今,青岩城化為廢墟,母親長眠於此,而這一切,似乎都與這銅鏡脫不開幹係。
有那麽一瞬間,陳三真想將銅鏡深埋地下,徹底斬斷與它的聯係。
他握緊銅鏡,指節發白,仿佛要將它捏碎。
但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
事已至此,回頭已是奢望。
他不能讓母親死而複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罷了。”陳三長歎一聲,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銅鏡上。
血珠觸及鏡麵的刹那,竟如被吞噬一般消失無蹤。緊接著,在月光的照耀下,銅鏡泛起乳白色的光芒,柔和卻深邃,仿佛能穿透靈魂。
陳三盤腿而坐,將銅鏡置於膝前,閉目凝神,按照《長春功》的法門開始修行。
體內,一股熱流自丹田升起,沿著經脈緩緩遊走。
陳三能清晰地感受到熱流經過的每一處穴位:關元、氣海、神闕……熱流如溪水般衝刷著經脈,時而溫潤,時而灼熱。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每一次吐納都仿佛與天地共鳴。
月光灑在他身上,與銅鏡的光芒交織,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暈。
不知過了多久,銅鏡的光芒逐漸消散,陳三也從入定中醒來。
他睜開眼,發現東方已泛起魚肚白。一夜修行,雖未突破境界,但體內的熱流比以往更加凝實。
他收起銅鏡,起身活動筋骨,渾身充滿了力量。
“該回城了。”陳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