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隻是輕輕一拍,那厚重的木桌竟“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隙,木屑簌簌落下。
王掌櫃嚇得倒退兩步,撞在藥櫃上,罐瓶叮當作響。
他強撐著瞪圓眼睛,聲音卻虛了幾分:
“陳、陳三!你想幹什麽?砸店嚇唬人嗎?!這可是青岩城,別以為我……我會怕了你!誰也不能在這殺人!”
陳三沒有回答,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掌,眉頭緊鎖。
他分明沒用半分力氣,可這堅硬的桌子卻像腐朽多年的枯木般脆弱。
難道……真是那銅鏡的緣故?
昨夜的血跡、突然變化的血靈草、還有此刻莫名湧現的力氣——這一切都透著一股不對勁。
那銅鏡,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桌子,算一錢銀子吧,從我藥錢裏扣。”
陳三抬頭,忽然衝王掌櫃笑了笑。
王掌櫃見他神色平靜,並沒有生氣,膽子又壯了幾分。
他本就是一個貪婪的人,眼下見到陳三又拿到了這麽多銀子,更是無恥地梗著脖子道:
“一錢?你做夢!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少說值五兩……不,七兩銀子!”
陳三的笑意更深了。
他緩步走到王掌櫃麵前,右手輕輕搭在他肩上。
王掌櫃渾身一僵。
陳三沒有用力,可是他卻隻覺得肩上壓了塊千斤巨石,膝蓋不由自主地發軟!
他偷眼瞥向陳三的手。
剛才,就是這隻手,剛才輕描淡寫地拍裂了桌子。
王掌櫃眼下是真的有點怕了。
青岩城規矩多處罰重,但那都是對有家有業有弱點的人來說的。
對陳三呢?
他隻有一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老娘。
他很有可能真的動殺心的!
“王掌櫃……”
陳三的聲音溫和得近乎危險:
“您是不是忘了,這桌子本就是我家的,我拿來抵藥費,怎麽就變黃花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