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紉秋指尖在劃破的褲腿上撓了撓。
“不是我不想報恩,但我隻是個小丫鬟,我身上並沒有程先生需要的,除了以身相許我也沒別的能報答的。”
程恒野的下屬低了腦袋,這小丫頭太敢說了。
以身相許?
惦記程主任的名媛能從北山瞥到南河,連魏司令的千金都不止一次伸來過橄欖枝,程主任需要她以身相許?
程恒野也打量個沈紉秋一眼,營養不良的小丫頭,他沒興趣。
沈紉秋看出了程恒野眼裏的嫌棄,心裏不服氣,但還是討好地說。
“我家裏有鏡子,程先生這麽好看,我非要以身相許不是以怨報德嗎?我不幹這種事,不過程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幹雜貨,我一定隨叫隨到。”
反正她回去就帶著奶娘跑,現在隨便許諾,他就算想要叫也得先找到她才算。
程恒野抬手要摸她腦袋,沈紉秋下意識往後躲,瞳眸不自覺地放大。
程恒野的手沒有停,從她頭上摘下了一塊沒有拍掉的土塊。
“你會有機會報恩的。”
“在春城我保管對程先生馬首是瞻。”沈紉秋信口胡謅。
程恒野揮了揮手,她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了。
沈紉秋捏了捏自己另一側的口袋,還好破了洞的隻是裝稽查證的那邊,裝大洋的那側沒有漏,她口袋裏的錢一塊也沒少。
剛要折返回去租車,就看見了一直墜在自己身後的影子。
桂香?
她不好好在府裏伺候沈家人,跑這裏來幹什麽?
桂香一對上沈紉秋的眼神,就立刻躲開,像是做賊一般。
沈紉秋暗叫不好,她該不會是看見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吧。
要是沈慶良知道她壓根不認識什麽程先生,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沈紉秋揚起笑臉攔住了桂香的去路,“桂香姐姐,你怎麽在這,莫不是偷溜出來躲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