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紉秋,剛剛管家已經過來稟報過了,大夫給你奶娘開了藥,現在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你不要擔心。”
沈慶良把茶杯往沈紉秋手邊推了推。
“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既然你看重她,二叔一定不會讓她出事。”
沈紉秋看著茶杯裏浮沉的茶葉,色澤濃鬱,不用端起來就能聞到茶香。
自從她來了這裏,從沒有喝過這樣好的茶。
“二叔費心了。”
她現在和沈慶良是一根藤條上的螞蚱,沒必要日日對著幹,隻要他履行對她的承諾,沈紉秋也不會每天像個刺蝟一般。
教訓已經給過了,沈慶良知道她不是個會任由他拿捏的麵團就夠了。
沈慶良見沈紉秋比早上溫順不少,臉上笑容真摯幾分。
“這樣就對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他摩挲著茶壺,“剛才你看見程主任的本子了吧,他在上麵都寫了什麽?”
沈紉秋睫毛輕顫。
如果沈慶良知道程恒野壓根就沒記,以他的聰明肯定能猜到稽查處的意圖。
見她沉默,沈慶良聲音壓低,“我都看見你盯著半天了,別跟我說你什麽都沒看見。”
就算是互相利用,沈紉秋現在也還在沈府,在沈慶良的手底下討生活。
沈紉秋揚唇,“我確實看見了。”
“寫的什麽?”
沈慶良上前幾步,眼底都是急切。
沈紉秋笑笑,“可我不識字啊,二叔。”
沈慶良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
當年沈知錦上學的時候,沈紉秋就吵著也要去學堂。
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沈家怎麽可能給她拿上學的錢。
沈紉秋摸了摸手上的鈴鐺,“二叔,要不你送我去學堂吧,等我認識了字,自然就知道程主任本子上寫了什麽。”
“不行。”
沈慶良直接拒絕,出口後大概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夠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