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良之前隻是聽說過程恒野的名頭,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他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和警察局長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是無奈。
“你們還有話聊?”程恒野回頭瞥了身後眉眼勾纏的兩人,又看向了馬車,“我還以為沈先生還有事忙。”
程恒野風衣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沈紉秋看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這冷風打透了她浸水的衣服,她也沒什麽耐心了。
“二叔,談不談啊!”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這中間一定出現了沈慶良不得不留下她的原因。
她手上有了籌碼,就有了談判的本錢。
沈慶良看了一眼沈紉秋又看了一眼程恒野,麵上是左右為難,實際上則是在考量他們兩人是否如沈紉秋說的那般相熟。
沈知錦被沈紉秋的針錐逼得背靠在馬車上,視野受限,不知道來人是誰,急得叫爹。
“爹,你快些,我要被沈紉秋殺了!”
沈慶良初見程恒野,還想寒暄幾句,被她們左一句右一句叫得一個頭兩個大。
程恒野倒是不怎麽在意,“客隨主便,沈先生先處理家事。”
他徑自往裏走,沈慶良隻得先讓管家將人引進去,陪笑著說馬上就來。
程恒野跨進門檻的時候,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高聲說了一句。
“沈小姐,記得你答應過我的,留著你的性命,注意安全。”
沈紉秋臉上嬉笑僵住。
她記得自己答應過程恒野什麽。
隻要在春城,保管唯他馬首是瞻,聽這種人的,跟刀尖舔血有什麽區別。
隻是這話落在外人耳朵裏就是另一重意思了,沈慶良幾乎一瞬間就斷定,沈紉秋是他們沈家的保命符。
警察局長在稽查處麵前也隻有做小伏低的份兒。
要是討好了這位稽查處的年輕主任,他們沈家還愁度不過這個難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