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陸祤沒法反駁。
他剛才那一番話,說的很重,完全抱著與母親爭執到底的決心。
可母親居然主動向他妥協讓步,還保證不會為難雲佑,他眼下反而不好與母親繼續爭持了。
陸祤眉尾一挑,懶散的倚進身旁的圈椅裏:
“但願母親說話算數。”
陸祤說著話,漫不經心的撥弄著圈椅旁的綠植擺件。
陸夫人瞧著炸毛的陸祤被她捋順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繼續笑著同陸祤說話:
“你放心,為娘一定說話算數。”
話鋒一轉,陸夫人語重心長的點撥起來:
“三郎,你與江寧的婚事是為娘替你定下的,為娘知道你心有不滿。”
“可你應當知道,你與江寧的婚事,不僅僅是你們兩人的事,而是陸家和江家的事,關乎到兩家幾百口人的前途未來。”
“三郎,你自小到大隨心所欲,為娘也從不幹涉你的選擇決定,可如今朝堂局勢動**,陸家需要你與江家聯姻。”
“所以三郎,你與江寧之間,麵子上總要過得去才行。”
陸夫人說的話陸祤都懂。
如今皇上年邁昏庸,每日隻知服用金丹、幻想長命百歲。
榮貴妃用金丹攬住皇上的心,伸手幹涉朝政,其子寧王更是生出了奪儲的心思。
護國公陸政是先皇後的遠房堂弟,算起來,護國公府與太子有血脈之親,必然要力挺太子的。
所以陸夫人給陸祤和江寧定下婚事,是存著拉攏江家成為太子黨的意圖。
而陸夫人口中的陸家,並不是指護國公府這個陸家,而是先皇後的陸家。
陸祤依舊胡亂撥弄著圈椅旁的綠植,默不作聲。
可陸祤這反應看在陸夫人的眼裏,便知道這番話,已經說進了陸祤的心坎裏。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今夜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緊箍咒不能一次念很多,而是要循序漸進,一次又一次的念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