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兩人親密無間的分食地瓜後,陸祤焦灼的眉眼漸次恢複了平靜。
他努力壓製下因為快速奔走而微喘的氣息,陰沉冷峭的眸光落在雲佑的側顏上。
雲佑正對著顧啟言笑晏晏,不知在說些什麽歡快的事情。
陸祤並不在意他們在說些什麽、是不是在分食同一個地瓜。
隻是雲佑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樣,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山林間的微風輕柔卻陰冷,刮過陸祤的眼睫時,他不禁覺得眼梢有些微微刺痛。
陰涼的山風透過陸祤的肌膚,悄然無息的吹進了他的心口裏,他周身氣場,瞬間冷沉的猶如寒潭冷獄。
陸祤不動聲色,眸光陰沉的望著雲佑片刻,霍然轉身離去。
陸祤步伐很輕,走的卻是很快,剛走出山林就看見懷遠迎麵走來:
“三爺,江易墜馬,腿摔折了。”
陸祤嗯了一聲,問:
“做的幹淨嗎?”
懷遠低聲回:
“三爺放心,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隻是場上少了一個人,太子殿下希望三爺去打一場。”
陸祤依舊大步流星,沉默片刻後,勾起嘴角輕慢道:
“場中隻是一個人退賽嗎?”
“我覺著應當有兩個人退賽才對。”
“你去給袁二郎帶句話,讓他下場別打了。”
“我很久都沒有和顧啟打過馬球,不知道他的球技退步沒有。”
懷遠一愣,雖不明白陸祤為何想和顧啟打球,但陸祤吩咐了,他自然要照做: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懷遠離開之際,陸祤交代了一句:
“告訴顧啟的長隨,讓他去後山的土地廟尋人。”
懷遠道了聲遵命,立刻疾步奔去幹活兒了。
雲佑和顧啟分食完那個熟地瓜,剛準備熄滅火堆,顧啟的長隨茂知就來了:
“二爺,袁侍郎家的公子腳崴了,陸三爺指名請您上場,說是想和二爺切磋一下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