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祤第一次給她這麽多銀子。
雲佑知道,這並非是因為陸祤對她鍾情癡迷。
雖然近兩年陸祤對她疏冷不少,但吃穿用度皆是極好的,她平日也沒有什麽其他花銷。
看來陸祤的婚期將近,他今後不準備再來了。
這五萬兩銀票,恐怕是給她的一筆了斷補償。
懷遠見雲佑沉默不語,聲調愈發小心翼翼:
“三爺說,雲娘子最好離江二娘子遠一些,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去找江二娘子。”
送走了懷遠,雲佑一個人走到院子中央。
這是城南的一座二進小院,是三年前陸祤送給她的安身之所,院子精致奢華,一切與她從前的閨房庭院一模一樣。
現在陸祤送來那些銀錢,又說出那樣的話,是不是讓她不要糾纏、識趣一些的意思?
既如此,她該離開這所院子才是。
當年的聖旨雖赦免她不用入奴籍,亦命她不得離開京城,否則流放在嶺南的父兄即刻斬首。
所以離開之前,她得先在京城有一個住處。
雲佑簡單收拾一下,出門去瓦市尋一處宅子租住。
現在是早市時辰,瓦市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雲佑最喜歡的那家賣魚鱗凍的商鋪前,依舊排著長長一條隊伍。
兩年前,就算是天寒地凍的時節,陸祤也會親自來排隊,給她買一份帶回院子裏。
陸祤抱著魚鱗凍進屋時,睫毛上還結著冰霜,可原本應是涼爽的魚鱗凍,卻總被陸祤捂的溫乎乎。
雲佑愛吃涼食,陸祤總不讓。
那時雲佑還假裝不滿,說魚鱗凍就應該吃冷的。
雲佑入迷的望著魚鱗凍的招牌,心跳猝不及防的漏掉一拍。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兩年前那次登山郊遊之後,陸祤對她斷崖式冷了下來,見了麵,除了床笫之事便再無其他。
她一直以為是她做錯了什麽,惹惱了陸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