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珠兒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了,腦子也靈光,就是心裏頭始終向著老夫人。
蘇幼娘懶洋洋地側了側身,動作優雅地拿起茶杯撇著茶水,慢悠悠地道:“珠兒姐姐伺候我也快四年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嫁入周家了,便想著找祖母討來你的賣身契,讓珠兒姐姐出府去,也算是全了你我的主仆情。”
“奈何……珠兒姐姐似乎不需要我的幫忙,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話一出珠兒瞳孔驟然瞪大,她雙手顫抖著連托盤也端不住了,跟著掉落的托盤跪了下去,眼裏都是希冀,抓住她的裙擺祈求,“五小姐,求求您幫幫奴婢吧,隻要您能把賣身契給奴婢,奴婢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她的青梅竹馬已經寫來書信催了,若是她再不回去,就要和旁人成親了。
珠兒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
她也試圖自贖,可蘇府就是個巨大的賭場,進得來,出不去。
拿出所有的銀錢找到老夫人時,她卻說自己的身價早已今非昔比,得兩百兩才行。
她一個二等丫鬟,哪來那麽多錢。
她心裏頭恨死了老夫人那個毫無憐憫之心的,又不得不卑躬屈膝地給她辦事。
蘇幼娘彎下腰挑起她的下顎,眼底都是玩味,“當初我和人私奔的消息是你泄露給秦榛的吧?”
“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也隻是沒有法子了啊!”珠兒哭著求饒。
當時老夫人不給她賣身契,萬念俱灰的她偷聽到五小姐和杏兒的對話,再三思量下找上了表小姐。
希望能用此消息換來自由,那個時候表小姐和大姑奶奶一口就答應下來,可後來卻反悔了。
“你怎麽會錯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蘇幼娘鬆開她的下顎,愛惜地擦去她的眼淚,眼裏都是感激,“若非是你的話,我怎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