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不到,各種傷藥就丟到了他的麵前,累得筋疲力盡的蘇幼娘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揚了揚下顎示意,“選吧!”
男人好看的臉早已被他塗抹得黢黑,隻留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對於她這施舍般的態度很是不悅。
當今世上敢如此待他的人,寥寥無幾。
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她的注視下,自己選了幾副傷藥,欲要寬衣解帶時動作戛然而止,忍無可忍地開口,“小姐就不能回避一二?”
“這是我家,我避什麽?”蘇幼娘被他逗笑了,環抱著雙臂戲謔地反問。
“男女有別!”
“咱倆都一張**待過了,還能有啥別?”
“……”
打嘴炮落下方的閆循耳根子蹭的一下紅了,認命地扯開衣帶自己上藥,心中早已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好不容易將傷口重新包紮上閆循已然沒了力氣,他虛弱地抬起頭才發現無恥之徒還盯著他**的身軀看,當下惱羞成怒地就要穿上。
“這麽重的傷,光靠藥物怕是不行吧?不如我給你找個大夫來瞧瞧?”蘇幼娘及時的攔住了他的動作,半蹲下身子細細地觀察,目光帶著審視和探究。
如此重的傷,下手的人分明是奔著取他狗命來的。
閆循麵不改色地擠出笑容,掙脫開她的手,“在下爛命一條,就不勞煩小姐費心了,敷些草藥即可。”
傷口確實很深,若在上京城定是要好好縫合休養的,可眼下條件有限,翼王的人估摸著已經在城內徘徊了,他絕不能冒險。
“你該不會是怕仇家發現吧?”蘇幼娘湊近他,眼神戲謔,瘋狂地在作死邊緣來回蹦迪。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閆循那係衣帶的動作頓住了,嘴角笑意慢慢褪去,垂下的眼簾中殺意浮現,卻不動聲色地問,“小姐誤會了,在下隻是路遇劫匪,才受得傷,不想給小姐招惹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