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五十分。
宿舍的燈被準時打開,刺得人眼睛生疼。
昨晚的喧囂和疲憊仿佛還未散去,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休息。
然而,軍令如山。
我們五人,包括剛剛歸隊、臉上還帶著幾分病容卻眼神倔強的王旭,迅速穿戴整齊,動作間帶著一種被磨礪出的默契。
沒有多餘的交談,隻有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和壓抑的呼吸聲。
推開宿舍門,清晨的冷風帶著尚未散盡的夜的涼意,撲麵而來。
訓練場上,探照燈的光柱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勾勒出幾道孤零零的身影。
岩東教官站在場地中央,背對著我們,身姿挺拔如鬆。
他沒有穿昨天那身便服,而是換上了一身墨綠色的作訓服,肩上沒有任何標識,卻自有一股威嚴彌漫開來。
我們快步跑過去,在他身後五米處站定,自動排成一列。
“報告!”
聲音整齊劃一。
岩東教官緩緩轉過身。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目光在我們臉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秒,卻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昨晚餐廳裏那個氣場全開、強勢護短的教官,此刻又變回了那個冷酷無情的訓練機器。
“看來昨晚休息得不錯。”
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精力很充沛。”
我們沒人敢接話,隻是挺直了脊背。
“既然精力這麽充沛…”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那就先熱熱身。”
“負重越野,二十公裏。”
“計時開始。”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訓練場旁邊,早已準備好了五個沉甸甸的負重背囊。
李山第一個衝了過去,臉上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