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訓練場,和上午的場地並無二致,隻是空氣中少了些許清晨的涼意,多了幾分午後的沉悶。
我們四人站在隊列中,經過短暫的休息和金瘡藥的作用,身上的疼痛雖然依舊明顯,但至少恢複了一些行動力。
岩東站在隊伍前方,依舊是那副墨鏡加刀疤的標準配置,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他沒有像上午那樣訓話,隻是抬起手,朝著各個小隊的訓練區域揮了揮。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訓練繼續。
我們默默地轉身,走向分配給我們的區域。
秋風吹過,帶著幾片微黃的樹葉打著旋落下,天氣不冷不熱,卻讓人心頭發緊。
“媽的,”王旭拖著步子,聲音裏充滿了疲憊和不安,“不會……不會又讓咱們去玩那個大車軲轆吧?”
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那玩意兒可太變態了……”
然而,當我們走到指定的訓練區域時,並沒有看到那熟悉又令人憎恨的巨大輪胎。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常規,卻數量驚人的器械。
啞鈴堆積如小山,杠鈴片散落一地,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負重裝置。
就在我們疑惑之際,場地中央的大喇叭再次響起了岩東那毫無溫度的聲音。
“下午訓練內容,體能極限鍛煉!”
“啞鈴彎舉,五百次!”
“杠鈴深蹲,五百次!”
“負重俯臥撐,五百次!”
一連串的數字砸下來,我們臉色煞白。
王旭的目光掃過器械,突然定格在角落裏的一堆東西上,表情瞬間凝固。
“臥槽……”他喃喃道,“那是什麽?”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沒錯,是跳繩。
但那絕不是普通的跳繩。
粗糙的麻繩兩端,連接的不是把手,而是沉重的、鏽跡斑斑的鐵環,環環相扣,像是一條短小的鎖鏈。
喇叭裏,岩東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