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家子商定好同去北境的事後,陸折玉隻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本就是陸折瀾編造出的假情報,根本沒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等著他迎敵,他也不著急去鎮北軍營點將,隻在放鹿園中消磨光陰。
李寒煙也樂得清閑,把幾個孩子丟給他帶,自己抱著小雪豹鑽到芳草房中,嗑瓜子閑聊,順便打打葉子牌。
三缺一。
芳草哀歎。
“娘子如今有陸世子解悶,芸娘說好要過來陪我的,怎麽又找不到人了。”
正念著芳芸,芳芸便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東家的信。”
李寒煙倏地起身。
“表兄的信?”
她展開信紙快速掃了幾眼,臉頓時冷下來。
芳草擔心地問:
“南都出事了?”
李寒煙吸吸鼻子,點頭,一甩手:
“我問陸折玉去。”
——
李寒煙怒氣衝衝站在門口,陸折玉很少見她如此外露的表情。
“發生什麽事了?”
他放下脖子上騎大馬的李瑤,直起身,眼中還含著未散盡的溫情和笑意。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火熱的浪潮撲麵而來。
李寒煙微微恍神。
陸折玉湊得太近,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舉起手中的信紙,隔在兩人麵前。
這個人的記性實在不好,似乎每次都要她提醒才想起來自己的蠱毒。
李寒煙無可奈何地退後一步。
陸折玉微微垂眸,便掃到了信紙的內容。
“你在南都的商鋪被人尋上了?”
他正色起來。
李寒煙沒好氣:
“表兄說,他懷疑是鎮北王府的人。”
“不可能。”陸折玉下意識直接否認。
李寒煙的麵色一滯,脫口而出:
“為什麽不可能?你信陸家人,不信我是嗎?”
話說出來她自己先愣了神。
如果是剛回京時的李寒煙,是絕無可能在陸折玉麵前如此隨意,將自己與他的家人相提並論,甚至潛意識認為陸折玉應該先考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