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記得,自己第一次在李寒煙麵前做飯,給她盛的那碗甜粥,她隻抿一口就放下不動。
看著溫溫和和不挑不撿,實則嘴巴刁得很。
陸折玉暗自腹誹。
太甜的不吃,有藥味的不吃,一道菜吃久了沒有新鮮感的也不愛吃。
芳草絮絮叨叨,給他說的忌口快能填滿兩頁紙。
“很合。”
李寒煙點點頭誠實道。
陸折玉寒潭般深邃的雙眸中如有漣漪散開,伸手揉揉身側李瑤的腦袋:
“要不要跟爹爹去馬廄看小馬?”
“要!”
李瑤歡呼。
“那先去把藥喝幹淨,爹爹和哥哥姐姐等著你。”
李瑤乖乖邁開小短腿去找芳草催她的苦藥。
李寒煙托腮靠在桌上暗笑。
有陸折玉在,她帶孩子確實省心太多。
都有功夫犯困走神了。
陸折玉回頭,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本想催她快去休息,卻又想到還有一件事沒有與她交代,隻能硬著頭皮喚她清醒。
“明日母親在青棠院開賞花家宴,請帖你可收到了?”
李寒煙昏沉的深思一激靈,清醒過來:
“請帖是你派人與王妃說的?”
陸折玉點點頭。
“那天咱們在車上避冰雹,你說把孩子們留在放鹿園不安全,我思前想後,覺得你說得不無道理。”
“雹災過後,往往跟著就是饑荒民亂,京郊危險,城中其它地方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有鎮北王府中,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護住你們。”
李寒煙的眉頭緊緊皺著。
若說京郊是狼窩,那鎮北王府就是虎穴。
“搬家的事,世子從未同我商量過。”
李寒煙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也怪我沒有同世子講清楚,我並沒有打算帶孩子們回王府去住。”
“我想買回李家的舊宅,就住在王府隔壁。”
陸折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