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三年前那夜到最後,兩個人鬧到大汗淋漓。
年少從軍,他接觸過的女子屈指可數,碰過的女子也就隻有她一個。
陸折玉的食指按在自己跳動不安的脈搏上,輕歎。
在臨行那日,陸折玉補齊婚書六禮,還為她求下世子妃的封誥。
作為交換,她會以主母的身份,照拂他最放心不下的陸塵和陸姮。
北地王姬難產而死,副將陳望在圍剿中身負重傷,臨終前求他收養一雙兒女,保他們平安長大。
胡人血脈的孩子,若無父母庇護,不是淪為供人消遣取樂的奴姬,便是直接被打殺。
刀劍無眼,武將的生命從來不握在自己掌中。
想要保護的人,也慣常落空。
他生來便是鎮北王世子,為國鎮守北疆是他一生的宿命,但他並不想把任何一個無辜的女子拉到自己的宿命中來,讓她承受生離死別的苦。
李寒煙實在是個意外,找上門來的意外。
二人成親那晚,經脈中流淌的火熱直逼上頭。
陸折玉並非是重欲之人。
從小到大,更是不曾沾染分毫女色。
八百裏加急的軍報由不得他多想,隻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慮。
隨行的軍醫查過他的脈息,並無不妥。
他自己也覺得,除了更加經脈通暢之外,身體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
陸折玉有心想問問李寒煙的感受,但天高路遠,一封家書不知要過多少人的眼睛,陸折玉每每提筆,想起她柔軟的指腹死死按住自己的唇不許他高聲,便覺麵上飛紅。
罷了,女子臉皮薄,何必為難人家。
還是等回家當麵問她。
陸折玉擱筆提劍,卻不想再回故土,已是三年之後。
她不曾寄來隻言片語,想來對那晚的事還心存芥蒂。
陸折玉的呼吸重了幾分。
“世子,咱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