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煙掩唇輕笑,隻當他是隨口說了安慰的話,並沒有當真。
“多謝世子。”
有陸折玉這樣一打岔,她確實感覺好受了一些。
即使是客套話,她也承情。
陸折玉抬眼略略掃視李寒煙的周身,暗自估量著裙子的尺碼。
之後站起身,將畫好的玉鐲圖疊好封在信封中,塞進袖袋。
李寒煙吹熄案上燭火,隻留下兩盞燈籠。
“路上黑,我送世子到門口?”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陸折玉遞上燈籠,隨口客套道。
陸折玉是個武將,目能夜視是最基本的技能,其實連這燈籠都很多餘。
他一貫省事又自立,沒有一點富貴公子的壞毛病,即使從王府出征那天也沒要誰去送過。
她本以為這次也不用的,已經暗暗想要打哈欠回屋睡覺。
可沒想到,陸折玉接過燈籠,淡淡應道:
“好。”
?
好什麽好?
李寒煙醉意朦朧的腦子一激靈,連忙壓下困意,跟上陸折玉的步伐。
陸折玉的步子雖急,但恰好控製在李寒煙不吃力的頻率,走到拐角風口處,他微微一頓,便將李寒煙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冷風之外。
但手裏的燈籠卻被吹滅了。
眼前黑暗籠罩,李寒煙輕輕“啊”一聲,停在原地。
她早年讀書太多壞了眼睛,夜裏不點燈盞根本看不明白路。
陸折玉微微偏頭,月光朦朧,李寒煙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疑心陸折玉其實是笑了一下。
他抽出腰上的玄鐵寶劍,將劍鞘尾巴遞給她,自己握住另一邊。
“牽著。”
他的聲音簡短有力,不容置疑。
李寒煙也沒有質疑的資格,聽話地握住他的劍柄,亦步亦趨跟著他往前走。
“鄭側妃從未在家裏說過與崔氏的婚約。”
“柔安看起來與你也並不熟識,你為何會知曉那鐲子是她與崔氏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