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茶口,攤市喧囂嘈雜。
人聲鼎沸中,一個瘦小的身影飛奔而過。
任樂安定睛一看,認了出來,那是沈晚的弟弟沈慶!
隻見,一個眼鏡男子氣勢洶洶追上來。
他一把揪住沈慶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高高提起,怒喝道:“小兔崽子,你往哪兒跑!”
沈慶掙紮著,猛地張嘴咬了男子手腕一口。
“哎喲!”男子吃痛,手一鬆。
沈慶趁機掙脫,撒腿就往前跑。
“小崽子,別跑!”男子惱羞成怒,彎腰撿起地上一根木棍,揚手朝著小腦袋,就要砸過去。
“住手!”
任樂安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木棍,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動作。
沈慶本能蹲下躲避。
他抬頭一看,認出任樂安,大眼睛眨了眨:“是你?”
男子轉過頭,冷冷掃向任樂安:“你誰啊?”
任樂安眼眸一寒,反問道:“你幹啥呢?一個大男人,對小孩下死手?”
男子上下打量他,語氣不善:“你算哪根蔥?這小子偷我東西!”
“他是我弟弟。”任樂安沉聲說,順手將沈慶拉到身後護住。
男子冷笑:“哦,既然是你弟,那就好說了,賠錢吧。”
任樂安低頭看向沈慶:“你偷了啥?”
沈慶攤開手,掌心赫然是一枚洛江中學的校牌。
銅質邊緣有些磨損,上麵刻著校名和編號。
任樂安一怔,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他知道沈慶因病拖累,根本沒法繼續學業,上學成了遙不可及的遺憾。
“這玩意多少錢?”他轉向男子問道。
“一百塊。”男子眼珠一轉,報了個價。
“一百?”任樂安皺眉,“一個校牌而已,要這麽貴?”
男子嘿嘿一笑:“洛江中學,頂尖學校!現在學生出門都憑這個校牌當身份,帶出去多有麵子。”
任樂安懶得跟他廢話,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票扔過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