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昏暗,除了窗外高樓上變幻的霓虹燈光,隻剩下電視不斷閃爍的光亮,一明一暗間無法看清裴可的表情。
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仿佛比平時刺耳不少,裴可抬頭望向門口並沒有起身,她知道隻有池山麗才會這樣按。
叮咚!叮咚!門鈴聲更急切了,猶如敲門人的心情一樣。
裴可不免有些煩躁,她不想見門外的人,一點也不想。
“裴可?裴可?開門!”門外的人急急地拍著大門喊著。
玄關的感應燈一亮,大門打開,門口的遲山麗一個趔趄摔倒在玄關。
濃密的茶黑色長卷發淩亂不堪,纏繞在包包的肩帶上打了死結,土棕色的口紅在唇邊暈得早已沒有了邊界。池山麗抬起頭,紅腫的眼睛中淚水仍在,不堪恐懼漫溢出來。
“你這是在做什麽?”裴可任由池山麗坐在地上,探身向門外看看迅速拉回了把手。
“可可,我完了。”池山麗扔下背包,打結的發絲被狠命一扯,生生地掉了下來。
“有話進來說,總是這樣醉醺醺的像什麽?”
裴可獨自走向冰箱,拿出了蜂蜜罐子,狠狠地挖出兩大勺。她氣急了,不知道為什麽池山麗總是這樣喝酒,更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會有臉來找自己。
家具地板連續發出的碰撞聲,終是在池山麗倒在沙發上那一刻才停止。
“可可,偉華死了。”抽泣聲中早已沒了淚水,幹澀的嗓音讓人難受極了。
一陣沉默回應著陳偉華死亡的消息,勺子因攪拌發出叮叮的碰撞聲,時急時緩。
“我幫他挪了錢去賭,田媚知道了,可能……還不上了。”池山麗躺在沙發上,盯著電視裏的劇情,這樣或許能是她平靜一些。
攪拌聲終於停了下來,裴可端著杯子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酒精的味道直衝她的大腦。
池山麗猛地起身環抱住了裴可,將頭深深地埋在對方的頸窩裏,貪婪地吮吸著那份溫熱的香味,瘦弱的身軀不停地**著配合著眼淚一張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