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像隻氣急敗壞的小獸,嗷嗚嗷嗚朝他伸出鋒利的小爪,奈何稚嫩,毫無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要說唯一的殺傷力,大概就是那一抹溫軟緊貼著,輕而易舉讓他亂了呼吸。
他強壓住心頭的躁動,掀唇薄笑,“我們上車說?”
葉望舒在他腰上的軟處掐了一把才放手,然後開門上車,環抱雙手,一副坐等他坦白從寬的氣勢。
沈星懷隻用三秒鍾思考事情的利弊。
夢遊一事,是個好的開端,他與她之間,總要有個導火索,一點點將蒙著的布揭開,把他多年的愛意,雙手奉到明麵上來。
上車後,他將一隻手搭在方向盤,直視她亮晶晶的眸子開口,“你夢遊時,很乖,哭了一會,後來又湊上來跟我接吻。”
車裏的氣氛,原本是靜謐低沉的,他這一句話,猶如斷弦之音,空氣瞬間臨界爆點。
窗外不合時宜地下起雨,不似以往的細密綿延,劈裏啪啦似乎帶著雪粒,好生凶猛。
她咬著下唇,呼吸頓在胸腔,不敢相信,又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在思考,在掙紮。
最終,妥協一般地卸下所有力氣,整個人虛脫一樣地往椅背靠去。
難過的不是自己有夢遊症,而是……她這好一番自導自演,著實打臉。
最後她問,“我親你的時候,你都不拒絕的?”
沈星懷以為她會生氣,正醞釀怎麽把人哄好,忽然又聽見她發問。
這一問,是他沒考慮到的,他被問住了。
當時,他想過要拒絕嗎?
噠噠噠……
手指敲擊方向盤的聲音。
她睇一眼過來,“別吵!回答問題!”
凶巴巴的。
他失笑出聲,“那下次我拒絕,好不好?”
伸手過來想摸她腦袋,被她斜著眼睛躲開,並警告:
“告訴你,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