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來臨之際,第一場秋雨已經綿延了數天。
空氣裏已經有了幾分蕭瑟之意,隨處可見的黃葉飄落。
別墅的院子竣工那日,葉望舒在亭下擺了圍爐,煮茶聽雨,難得的清靜。
第一壺茶煮好時,有姿態清貴的男人手執黑傘闖入了視線。
秋雨斜斜綴連著天色,傘下男人如同一株黑鬆紮根在那一方小小的墨色山河裏。
葉望舒突然起了作畫的興致。
淋雨回去尋來紙墨,男人卻已經消失在雨中。
一聲惋惜自喉間溢出,方才發覺自己動了什麽樣的念頭,她晃晃腦袋,將一時的靈感甩出去,起筆畫起風景。
一條帶著溫熱氣息的披肩落在肩頭,手下筆墨一頓,好好的楓葉落下一片斑駁。
她回頭,見到沈星懷繾綣幹淨的眉目,湧上心頭的怒意竟就這樣散了。
“你來做什麽?”
他轉到身前,將披風扣好,璀璨清澈的眸子帶著暖意看她。
“下了幾天雨,來檢查一下有沒有院子裏有沒有安全隱患。”
葉望舒被他看得臉熱,低下頭,才發現他西褲下部分已經濕透,也不知他在雨裏轉了多久。
幸虧方才忍了一時,沒讓他站在雨裏當模特供她作畫。
畫已毀,沒了繼續的心情,她要揉了丟進爐中,卻被沈星懷搶先一步提起。
“世間佳作數不勝數,偶得一副凡品,倒也新奇啊。”
“你什麽時候學會溜須拍馬了?”
他把畫疊好了放進口袋,再抬眼時,眸子裏多了份戲謔,“我會的可多了,你想學嗎?我教你,手把手,嘴對嘴地教。”
又不正經!
她不理他,倒了一杯茶喝著。
他也自顧在對麵坐下,品茶一杯,清清淡淡地問道,很符合她的氣質。
這幾日都在忙,兩人沒什麽交集,他冒雨尋來,第一是怕她凍著,第二是想問一問,她想在哪裏過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