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安眠藥才勉強睡著,可又開始做夢,全是養父養母血肉模糊的臉。
想醒也醒不過來。
迷迷糊糊中聽到周姨叫她吃早飯,又叫她吃晚飯。
她想說,不餓啊!
肚子裏鼓鼓的,像是被灌了水,卻連喉嚨都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漸漸地,肚子裏的水像被燒開了一樣,在體內翻滾起來。
她燒得難受,跟著也滾了幾圈,應該是掉下床了,身體有一刻的失重,但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安眠藥的效果似乎到此時才算真正發揮出作用,她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最後的記憶,好像有人在房間裏點了香,是格外濃烈的雪鬆味。
*
沈星懷見她睡熟,這才將她重新放回到**。
聽周姨說她一整天都不下樓吃東西,隻是昏昏沉沉地睡著,便放下手裏的工作趕了回來。
淩晨兩點,他見到了這個眉頭緊鎖,虛汗淋漓的姑娘。
不知道是被什麽夢魘纏了身,她蜷縮著身子在**翻滾,滾到床的邊沿掉下去都沒發覺。
幸好他及時接住了她。
一摸額頭,還有很重的餘溫,大概是剛退燒。
他拿溫毛巾替她擦拭,用滴管喂了溫水。
又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打住了要替她更換濕衣服的念頭,拿了隔汗巾給她墊在背上。
即便是這樣,也免不了一番折騰,小姑娘平躺著睡覺,好不容易把她翻了身側躺,兩隻手臂又纏上來。
單薄的絲質睡衣微微敞開領口,能看見因為高燒而隱隱泛紅的肌膚,高聳著,很細膩,不同於嬰兒的柔嫩,而是更加富有彈性。
沈星懷喉頭滾動幾次,壓製住愈發粗重的呼吸,閉著眼睛才將隔汗巾成功墊上去。
完事了,他坐到床邊,像經曆了一場虛脫,對自己無聲的嘲笑。
早上六點。
他在書房跟人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