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羽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那我開的是何藥方?你可還記得?或者,可有剩下的藥渣?”
“藥……藥方,我哪裏認得字!藥渣早被我氣得扔了!”王二眼神躲閃,聲音也弱了幾分。
林羽不再看他,轉而麵向台下百姓。
“諸位鄉親,此人所言,漏洞百出。”
“第一,隔離區所有進出人員、診治記錄,皆由安老等人登記在冊,絕無此人妻兒的信息。”
“第二,他所描述的症狀,更像是普通風寒,或是勞累所致,與我們正在應對的瘟疫症狀,並不完全吻合。”
“第三,我所用的防治方法,無非是隔離、清潔、艾草熏蒸,以及那一味由安老他們共同驗證過的湯劑,從未給任何人開過‘秘藥’。”
“若真是我用藥不當而致人死亡,為何不敢拿出證據?又為何言辭間總是躲躲閃閃,前後矛盾呢?”
林羽的分析有理有據,瞬間就讓百姓們冷靜了不少。
平西侯的方法雖然簡單,可效果也明顯,大家有目共睹,且一直都是公開透明,並非是眼前王二所說。
吳居正臉色微變,欲要再次開口煽動。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而顫抖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他說謊!”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在阿貴的攙扶下,顫巍巍擠出了人群。
一步步,艱難的走向了高台。
老婦人衣衫襤褸,麵容也憔悴,可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絕。
她走到了高台的邊緣,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癱坐在地上的王二。
“他根本不是什麽死了妻兒的可憐人!”
“他叫做王二!是給太守府廚房劈柴的下人!”
老婦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重錘,狠狠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我老婆子昨天還親眼見他挑著水桶從街上走過,好端端的,哪兒像是死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