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孟連玉跪在距離阿娘近在咫尺的地方,不敢再次伸手,隻是委委屈屈的看著她。
阿娘還跟從前一樣看著孟連玉的時候眼神很是溫柔。
她似乎是在心疼女兒,又似乎是在責怪自己。
“玉兒,不哭了,是母親不好,都是阿娘對不起你,當年阿娘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生下了你,竟然害了你的一輩子。”
“玉兒,是娘不好,都是阿娘連累了你,連累了族人。”
阿娘說著說著,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哪怕是阿娘就在眼前,可是孟連玉卻再也不敢伸手。
她隻是含著眼淚,乖巧的聽著。
“你的父親,是一個修者,他若隻是一個普通修者也就罷了,偏偏,他是燕州王室之人。”
“當年,他被燕州王發配,與我偶然相識相知,生下了你,後來……後來他回到燕州,做了燕州王,我們母女還有族人,便就成了他的想要抹去的恥辱。”
“玉兒,都說我們藥族天生下賤,可是不是這樣的,我們跟他們都是一樣的,玉兒,要學會自己愛自己。”
阿娘說著說著,身影已經開始慢慢消散。
緊接著,凝結成了一個瓶子,就這麽落在了孟連玉的手中。
“阿娘!”
“阿娘你不要走,阿娘!”
孟連玉死死地攥著那個瓶子,哇哇大哭。
她爬起來,四處尋找,可是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原本的美景變成了斷壁殘垣,原本的鳥語花香變成了鬼哭狼嚎。
眼前是燕州人對藥族人的屠殺,更是阿娘含恨而終的畫麵。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阿娘!阿娘!”
孟連玉嚎啕大哭,發了瘋似的衝上去,可是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改變眼前這一切。
“阿娘!”
“不要!”
孟連玉從夢中驚醒,騰地一聲坐了起來,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果然看見了那個阿娘留下來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