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後,衙門裏隻剩許安一人。
他心裏清楚,提出這個方案意味著要麵對諸多未知與風險。
方才議事時,他甚至暗自思忖。
要是李昱再步步緊逼,便隻好亮出薑洛芸賜予的尚方寶劍。
好在事情並未發展到那般地步,他也覺得還不至於如此。
李昱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官,心懷赤誠,隻是書生意氣太盛。
不然以自家王爺的脾性,若不是李昱對朝廷忠心耿耿,怕是早就性命不保了。
如今的墳頭草,估計都有兩三米高了。
許安搖了搖頭,回到桌案前坐下,正欲提筆寫些什麽,卻發現一片陰影將自己和桌案籠罩。
抬眼一看,竟是去而複返的李清月。
李清月望著許安猶豫片刻,輕聲問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值得嗎?”
她的意思很明顯,若不提這個新方案,維持原先對策,已然功德圓滿。
不會有人挑出毛病,也不會有人苛責你更多。
可一旦開口提出新方案,若能救下更多百姓還好,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萬一百姓聯名上書反對,後果不堪設想,屆時就算王爺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況且,就像縣令李婉韻,這半個月來對他心生仰慕,如今態度也因新方案有所轉變。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畢竟許安這個方案真的是太冒險了。
許安沒有直接回應,隻是淡淡說道:“沒有辦法,有些事總得有人來做,不是嗎?”
李清月輕歎一聲,或許這就是真正讀書人的擔當吧。
隻可惜,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如果不是到現在不合時宜,她都想罵這個家夥一頓了。
隻是她不知,許安也並非本意如此。
原本他想著,能保住永安縣一半人口便算對得起良心。
可半路出現的係統任務打亂了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