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
沉默片刻,周家家主嗓音沙啞地問:“不知大人索要多少報酬?”
許安坐在主位上,單手托腮,語氣隨意:“這嘛,得看諸位的誠意。”
頓了頓,又似不經意地補了句,“要是諸位實在為難,不願給錢,也無妨。我許某人初來乍到,無依無靠,隻能任由諸位處置。”
一直沒吭聲的李清月突然道:“我們這位許大人,可是魏相的半個得意門生。”
此言一出,原本企圖賴掉天價“醫療費”的幾家瞬間臉色煞白。
他們在朝中雖有些勢力,但哪敢與魏相對抗。
簡直可以說是,廁所裏點燈找屎。
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有如此強硬的後台。
果然他們還是大意了。
最終。
張家張老太爺顫抖著說:“全憑大人做主。”
這位張家老太爺總算是沒有了昨日那睥睨天下的氣魄。
估計是被昨天晚上的那頓胖揍打出了心理陰影。
隻不過許安還是更喜歡他昨天囂張跋扈的樣子。
許安目光在四位家主臉上依次掃過,沉聲道:“既如此,當下永安縣剛曆經大災,災民遍野。我也不多苛求,四家各自開設三個粥棚,賑濟挨餓的百姓,再把糧價定為七十文一鬥,如何?”
話音落下,大堂內一時寂靜無聲。
永安縣在許安到來前的糧價是一百二十文一鬥。
而如今卻是直接被腰斬近一半。
不可謂不獅子大開口。
四位家主麵麵相覷,神色糾結,最終無奈應下
其實後麵降低糧價還好說,就當行善積德;
可開設粥棚,費時費力又費錢,遠比直接掏錢棘手。
但形勢比人強,性命攥在人家手裏,也沒有辦法。
畢竟真出了事也無處找人說理去,人家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推脫。
而且還怪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