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武靈幣？”唐季猛地抬頭，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死死盯著裴衍，眼神中交織著絕望、不甘、怨恨和……一絲近乎瘋狂的希冀。
裴衍蹲下身，與唐季平視，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道：“怎麽，嫌少？唐大少爺，你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你那些藥材，再放下去，怕是連柴火都不如了。”
唐季的嘴唇顫抖著，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一隻被扼住脖子的鴨子。他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唐季的眼神黯淡下去，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他低下頭，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好……我賣……”
裴衍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裴化說道：“去，帶著顧辰，把唐家的藥材都拉回來。記住，一兩都不能少。”
“得嘞！”裴化應了一聲，興衝衝地跑了出去。他早就看唐季這小子不順眼了，現在能落井下石，自然是樂得不行。
裴衍又看向唐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至於你爹，我沒興趣。不過，看在你這麽‘識趣’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唐季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什麽明路？”
裴衍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出城。”
“拿著這五十萬武靈幣，離開帝都，永遠不要回來。”
裴衍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唐季的身子一顫，他明白了裴衍的意思。他這是要趕盡殺絕，不給唐家留任何翻身的機會。
“裴衍！你……”唐季想要怒吼，想要咒罵，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記住，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你消失在帝都。”裴衍說完，轉身走進了院子，留下唐季一人，癱坐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