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眼眸帶著盈盈霧氣,似乎下一秒就會有眼淚翩然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重重的砸在他們的心上。
徐凝也的話就像是穿透靈魂的拷問,讓徐誌勝和葉珍心中的愧疚更為無限放大,繞是徐誌勝四十多歲也不由掩麵痛苦起來,挺直的背脊也被壓彎。
“阿勝,過去的事情怪不得任何人,你也不要自責了,現在值得高興的事我們和凝凝重逢了,不會再分開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我們缺失的那段遺憾。凝凝也一定會理解的。”
徐誌勝擦了擦淚水,回握住葉珍的手,他歎了口氣,思緒也回到了十幾年前。
他一直都不敢回憶。
“其實當初的我們也找過你,最開始我一直以為是大哥大嫂帶著你換了一個城市生活,可是等待著我們的竟然是墓園裏麵的墓碑。我們這才知道當初你們出了車禍,肇事者卻沒有任何消息和線索。”
葉珍點了點頭,拿出來一個質地古樸的木匣子,木匣子製作材料是由金絲楠木做出來,通體還帶著金光,並沒有因為年代久遠而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她慢慢的將木匣打開,手中還拿著已經微微泛黃的照片。
徐凝也凝眉,不解的看向葉珍手中的照片:“嬸嬸,這是什麽?”
將這張照片遞給徐凝也。
照片上的小女孩穿著一條樸素的花裙子,柔軟烏黑的頭發帶著幾分幹燥,就像是常年營養不良似的;她的身材也很幹瘦,臉上笑意淡淡,並不是發自內心。
“這不是我當初在福利院時的照片嗎?”
這一段曾經是徐凝也塵封在心裏很久的痛苦,無數個午夜夢回,她都無法忘記自己曾蜷縮在福利院狹小房間中抱腿痛哭的叫著爸爸媽媽的樣子。
如今被葉珍拿到明麵上,所有的記憶湧上來。
她的痛苦被擺在陽光之中,暴露在所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