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台下有一位記者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質問道:“既然照片中的人不是你,那你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因為她也是一名女性。”站在一旁的陸之淵抬腳走向那名記者,“正是因為照片中的人不是她,所以她才能站在這裏說這些。這本就是一種不公,但卻沒人意識到。”
是啊。
你必須得無比清白,你才有資格說話。
你必須得無比清白,你說出來的話才會有人聽!
陸之淵低下頭,抽走記者手中的筆。
“從事件發生到現在,這支筆應該寫了不少相關報道,剛才也看得出來,你很善於提問。”
“那我問你,這支筆寫下的文字裏除了關注照片中的女主角身材如何,身份如何,表情如何……有沒有寫下一個問題——陳翰舟式的暴力為何被縱容?”
記者呆愣一瞬,反問:“陳翰舟打她了?”
陸之淵將筆扔回對方懷裏,嘲諷一笑。
“你對暴力兩個字的理解一直如此淺薄?”
整個會議大廳裏一片寂靜。
陸之淵走回台上,將話題交還給秦瑾言。
“你想做什麽?”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開口,陸之淵問的都是秦瑾言——你怎麽想?你想怎麽做?
秦瑾言笑了笑,將目光從走到一旁的陸之淵身上收回,接著他的話說道。
“在我看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應將隱性的暴力合理化,將施害者的罪行轉嫁為受害者的“原罪”。”
“另外,我也希望法律在這方麵的缺位能得到彌補,能進一步解決受害者取證難、維權成本高的問題。”
秦瑾言抬手,將桌上的檢查單徹底撕碎。
紙片紛紛揚揚,如同雪崩前落下的雪花。
“這些荒唐的檢查,本就不應該發生在女性的身體上!”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其中一些檢查的真正原理和目的是什麽,就把它當作所謂的貞操檢驗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