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清坐在土坡上,臉色異常慘白,唇角都失了血色。
她疼得額頭都是汗,幾次想要起來,都失敗了。
天色暗得很快,周沐清攥緊一旁的布包,暗道她不能在這裏倒下。
但心裏麵好像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很輕地說,那你現在後悔了嗎?
老實講,如果不是宋秋當眾對她的那些指責,她可能真不後悔。
可惜,宋秋說得都是對的。
他罵醒了她。
周沐清從包包裏拿出那幾張寫生,她自認畫得很好的……
“你怎麽坐在這裏?”
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周沐清一愣,抬頭看向宋秋。
宋秋洗了一個澡,渾身清爽,額頭的頭發還有些微微的濕漉,眉眼幹淨明潔得多。
見是他,周沐清本就不高興的神色一下垮了。
她低下頭,收起包裏的畫,把簡單背上,起身要走。
結果腰一拉扯,疼得她皺眉。
宋秋伸出手:“要扶不?”
“不用,”周沐清搖頭,頓了頓,她抬頭看回宋秋,“其實今天你教訓我,教訓的是對的。”
宋秋想說“教訓”這個詞有些嚴重了,但回想當時,他的語氣確實有點凶。
宋秋認真道:“當時我兄弟受傷了,而且我們才和豺群幹了一架,我情緒不太好,說你的語氣可能重了一點,你別生氣。其實你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是我說話太重。”
他之前還凶巴巴的,給周沐清留下了不太好的刻板印象。
現在說道歉就道歉,周沐清頗感意外。
宋秋重新伸出手:“走吧,你的腰和腳都受傷了,不是我嚇唬你,腰傷可大可小,如果變嚴重,你可能會終身癱瘓,別不當回事。”
周沐清臉色一白:“我剛才能走的,才不是癱瘓!”
宋秋不勉強:“行吧,自個的身體自個疼,你要不配合,我也不會強迫你治療。不過天黑了,你如果沒有就近的去處,你現在很危險。豺群沒了,但是狼群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