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墨,萬安寺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靜靜盤踞在這片土地上。寺內一片寂靜,靜謐得近乎壓抑,隻有偶爾傳來的巡邏腳步聲,那沉悶的聲響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打破這份死寂般寧靜,仿佛是這黑夜中不安的心跳。
範瑤身形輕盈,如鬼魅般換上了苦大師的裝束,整個人仿佛隱匿於夜色之中,他步履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堅定的決心,向著關押六大門派的地牢方向走去。
地牢中,彌漫著一股刺鼻、壓抑的氣息。六大門派的人被分別關押在鏽跡斑斑的鐵籠中,他們個個神情萎靡,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有的低垂著頭,毫無生氣;有的微微顫抖著身軀,顯然仍在承受著痛苦。顯然,十香軟筋散的藥效仍在持續發作,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們。
範瑤徑直走到第一個鐵籠前,目光溫和而堅定,低聲說道:“諸位,我是來救你們的。”
籠中之人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眶中滿是警惕,他們警惕地打量著範瑤,其中一人率先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狐疑:“你是誰?為何要救我們?這萬安寺危機四伏,不會平白無故有人救人。”
範瑤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微弱的光線中卻顯得格外真誠,他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我是宋青書派來的,這是他托我帶給你們的解藥。”說著,將瓷瓶在眾人眼前晃了晃。
“宋青書?”那人冷笑一聲,聲音中滿是不屑與質疑,“武當派的宋青書?我們與他雖然相識,但如今局勢複雜,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說不定這是你的圈套!”
範瑤並不著急,隻是神色淡然,語氣平靜:“信不信由你們。不過,這解藥是宋青書費盡周折才得到的,若是錯過這次機會,解藥的效力一旦過去,你們恐怕再無重見天日之時,隻能在無盡的痛苦中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