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壓在武當山的上空。山間靜謐得有些壓抑,隻有那鬆濤聲偶爾打破這寂靜,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武當山的晚風帶著幾分涼意,輕輕拂過每一片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宋青書靜靜地站在紫霄宮外的鬆樹下,高大挺拔的鬆樹仿佛是他的守護者,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他仰望著滿天星鬥,那些閃爍的星星猶如鑲嵌在天幕上的寶石,璀璨而神秘。然而,此刻的宋青書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夜景,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了近日來發生的一係列變故,那些複雜的局勢、沉重責任,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
"青書。"身後傳來張三豐那如洪鍾般卻又透著無盡慈祥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回**。
宋青書連忙轉身,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太師父。"
張三豐撫須微笑,那笑容中蘊含著無盡的關愛和期許:"這幾日看你心事重重,仿若背負著千斤重擔,可是有什麽話要對太師父說?"
宋青書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積攢起來,隨後緩緩跪倒在地:"弟子有罪。"
"哦?"張三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宋青書的內心,"起來說話。"
宋青書卻執意不肯起身,頭埋得更低:"弟子...弟子已經成為明教教主。而且,六大門派的人,包括父親在內,都被趙敏囚禁在大都萬安寺。"
張三豐沉默了片刻,那沉默中仿佛蘊含著對世間變幻的感慨。忽然,他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此事太師父已有耳聞。你能在如此險惡的局勢下擔此重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勇敢地承擔起責任,太師父欣慰還來不及,怎會怪罪?"
宋青書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他從未想過太師父會如此通情達理:"太師父不怪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