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謝黎微微仰頭,眉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倨傲,她靈活地從照雲身側繞過,手中端著的那幾碗麵的香氣隨著她的動作繞了個圈。
照雲蹙眉盯著她。
好奇怪,這張布滿疤痕還故作得意的臉,怎麽就看起來沒那麽厭煩了呢?
甚至連賤兮兮的語氣都不那麽刺耳了。
照雲舉著托盤湊到跟前兒,“夫人現在好些了,我幫你一起端進去吧。對了,渙月姐姐去哪了你知道嗎?”
“等會兒渙月回來,你自己問她嘍。”
謝黎勾著笑,腰身一扭便撞開了照雲。
這小丫頭的心思還不少,還怕她端飯進去刺激到夫人。原身和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何況她還欠著夫人的恩情,總要多找機會見一見夫人的。
她這樣想著,便也推開了房門。
頓時,室內一股極濃重的藥香湧了出來,嗆得謝黎忍不住幹咳。
這藥香千回百轉,極為隱秘,謝黎當前這具身體還沒有修煉過,一時半會兒根本聞不出來藥香的成分,隻不過謝黎總覺得後脊發毛,強行壓下驚悸,認真打量起房間的布局擺設。
家具材質算不上好,整個屋子空**、冷寂。
夫人斜倚在榻上,病懨懨的,見謝黎進來,眼神登時多了幾分防備。
謝黎將麵端到小木桌上,“夫人,我做了麵,剛才照雲去了廚房,廚房沒給我們院裏的下人們準備餐食,給你準備的晚餐也不能入口,於是我自己做了些。”
夫人側眸打量她,忍不住將手搭在謝黎的臉頰。
凸起的疤痕有些粗糙。
“謝黎,你從來不叫我夫人的,今天這是怎麽了,聽照雲說你今日失足落水了,仔細些不要著涼。”
蔥白一般雪色的手指劃過臉頰,謝黎也癢癢的,一時不敢開口。
而另一邊,夫人又像是毫不在意,端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著麵條,她動作優雅緩慢,時不時要停下來咳嗽,謝黎給她遞帕子,接回來的帕子滿是血漬,裏麵甚至夾雜著一些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