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寧看到謝執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努力揉了揉眼。
再次睜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光影裏。
金色的餘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挺拔的五官顯得更加深邃。
那雙冷漠的眸子仿佛都帶上了幾分溫度。
陸綰寧隻覺自己的心砰砰砰快要跳出來了。
她伸手,在男人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六郎,你疼嗎?”
她,她不是在做夢吧!
謝執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漆眸中那點溫度消散得幹淨。
他是不是太寵著陸綰寧了。
見謝執臉色難看,陸綰寧訕訕笑了笑:“我,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捏疼六郎了吧,我給六郎揉揉。”
“六郎今日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事情都處理完了還留在衙門幹什麽?”
說話間他給自己添了杯茶。
陸綰寧小心翼翼觀察著謝執的臉色。
神色如常,應該是沒受刑。
不,六郎一貫要強,就算真受了刑,也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什麽。
得給六郎煮點藥。
“那六郎在此歇歇,我去廚房親自給六郎煮一碗解乏的茶水來。”
說話間陸綰寧已經起身。
她早年在花樓見過母親給被客人欺負狠了的姑娘們熬藥。
該用什麽藥她心裏清楚。
陸綰寧熟練地將泥爐架在碳爐上,抓藥,洗藥,煮藥一氣嗬成。
想著謝執昨晚折騰了大半夜,今日又受了一整日的累,陸綰寧又往裏加了點海馬。
年輕時候不知道節製、滋補,等把身子掏空,老了可有罪受了,多補補總沒錯。
她煮藥的空檔,蘭櫻已經端著龍井走近。
“爺,這是奴婢特意給您泡的雨前龍井,您嚐嚐合不合口味。”
謝執坐在陸綰寧躺過的搖椅上,手裏拿著陸綰寧沒看完的連環畫。
今兒她看得倒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