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少從老花臥室裏出來時,擰著一根明顯是踩斷了掃帚頭的掃帚棍,叼上了一根香煙,點然後,朝林南吐了個煙圈,也甩手把掃帚棍扔回了臥室。
林南翻了翻白眼,對傑少報以中指。
我則轉頭回了老花臥室。
此時,老花正抱著腦袋,滿身瘀傷地縮在他大床靠牆的角落。
見我進來,他一下就招手護在了自己臉前,完全沒了剛才的叫囂模樣。
他知道他這事兒捅出去後會有什麽後果,他又怎麽敢繼續叫囂?
我搬來椅子坐下,朝老花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條路。
第一條路,我們把你這事兒捅出去。
我相信,以我們公司完善的法律部。
你賠不賠得了APP崩潰的損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會蹲進去。
另一條路,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沒有出現,傑少也沒有動手,明天,你去找許竹青,告訴她,公司APP的崩潰是你的失職,主動承擔所有責任。
然後,收拾東西滾蛋。”
說完,我也沒再看向這狼狽的老花,起身帶著傑少林南,離開了他這出租屋……
次日,老花果然一早就找進了許竹青的辦公室,並在出來時,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地收起了他工位上的東西。
我和傑少林南,就靠在我們工位一側喝著咖啡靜靜地看著。
而其他“老狗”,則紛紛驚訝著神色,一邊詢問老花出了什麽事兒,一邊不停地瞟向我們仨。
老花一概沒回,就失神落魄般收好了他的東西,一路離開了我們小組大門。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老花說自己為公司兢兢業業,其實,他幾乎每天都在仗著自己老前輩的身份摸魚,總是把一些本屬於他的雜事兒推給別人,也享受著其他“老狗”恭維他的虛榮。
所以,他被許竹青寫進建議裁員名單,不管是能力原因,還是權衡利弊,都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