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態在場所有人都盡收眼底。
沈尋文鄙夷不已,還是探花郎,就這般?見到他沈家女兒還不是神魂顛倒,儀態全無。
沈靜姝手裏帕子都快絞爛,憑什麽一個兩個都對沈梔意不一般?她恨不得上去抓花沈梔意那張妖豔魅惑的臉。
沈梔意則是輕歎一聲。都是去金鑾殿上走了一遭的人,怎麽還是這般。不會掩飾自己情緒,以後在官場,如何是好?
她對著裴行之行了一禮,道:“聞表哥蟾宮折桂,金榜題名,梔意不勝雀躍,與有榮焉。他日簪花遊街日,看盡長安牡丹時,更期紫宸承露掌,玉堂揮翰侍龍顏。”
裴行之聽到這恭賀之詞未有半分欣喜,臉色反而白了兩分。這禮貌疏離的稱呼讓他覺得窒息。他與沈梔意從小的親近,她更是從來不會稱呼他表哥。
打小沈梔意都是直呼其名,一口一個,“裴行之。”
“裴行之,你過來。”
“裴行之,你教我寫字吧!”
“裴行之,你讀書那麽厲害,怎麽打架都打不贏我呀!”
同他相處時,她從來都是肆意明媚的。
現在她低眉順眼,乖巧地站在那裏,用對待沈家人的態度對他,將他隔絕在了她自己的圍城之外。
裴行之看她這生疏模樣,隻覺得心被鈍刀一刀一刀割著,生疼。
“賢侄的衣衫有汙,我讓下人帶你去換上一件。”
“你們兩姐妹也跟著同去,等著表兄換好衣裳,帶他四處轉轉。”
“我們入京之時你正忙著求學,現在才得空來,今日就讓你兩個妹妹帶你看看。”
沈尋文在官場就是靠溜須拍馬一路上位的,裴行之從前在府上就對這個大女兒不一般,他早就知道。
隻是那時候的裴行之一個落魄的貴族旁支,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實際的利益,他肯定是不會考慮將女兒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