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鯽魚燉豆腐,外加白米飯。
鯽魚過油煎得微焦,然後放入提前備好的開水,隻需簡單地下一些調料,濃白的魚湯就仿佛能鮮掉人的舌頭。
再下點嫩豆腐,吸飽了魚湯的豆腐簡直能爆漿。沈妙有些可惜這個時節沒有豌豆尖,否則下湯裏也是一絕。
不過魚湯泡米飯也很好吃就是了,有個廚藝超絕的娘真幸福。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陶家人就來了。
沈妙是聽見外麵的說話聲醒來的,吳惠娘帶著陶桓在正在院子裏。
磚窯的人上午就會來,幫工也要提前來推了舊房子挖地基開工。
中午有二十幾人的飯食要做,所以吳氏一大早就預備來幫忙摘菜準備了。
他們母子是吃了飯來的,沈家人卻沒吃。早上簡單地煮了一鍋白粥,攤了點雞蛋餅,招呼著陶家母子一塊兒吃了。
吳氏跟陶桓本不欲麻煩人,落魄了才知普通人家弄口吃食有多不容易,但拗不過宋母,便坐下了。
隻是看著桌上這濃稠的白米粥一時有些怔愣,北方一般吃粟米跟麵食,這大米從南方運過來可不便宜,二人更不好意思了。
但沈家人的氛圍很溫馨,不知不覺也讓陶家母子鬆快下來。
吃過飯,呂家兄弟跟張昀帶著昨天那幫人也來了。
沈妙便出來招呼他們,由沈硯帶著幾人去拆院子的竹籬笆,一會兒瓦工來了,要重新按沈妙的圖紙拉線。
正忙著,村長也帶著十來青壯過來了,院子裏一下就熱鬧起來。
宋母出來招呼村長,楊村長知道她們家今天忙亂,擺擺手讓她不用招待,指揮著他帶來的青壯去推舊房子。
因為還要留一間住的,就是最西邊兒那間,所以拆舊屋子的時候得小心些,不然這土坯牆容易連著一塊兒倒了。
但屋頂沒辦法,差一塊兒留一塊兒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