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進了房間,很自然地拿起床頭櫃上的牛奶喝了起來。
冬日天寒,牛奶放了段時間已有點涼了。
他一口氣將杯中的牛奶喝完,放下杯子。
溫黎將草莓籃放到一旁的書桌上,在一旁臉色複雜地看著他。
他喝的是她睡前沒喝完的牛奶。
都說男女之間隻要發生了親密關係,就會自動跳過那些無關痛癢或客氣禮貌的舉動。
她以前還不信,可賀行舟的變化,卻容不得她不信。
他之前在她麵前,是多冷淡的一個人,現在都這樣自來熟了。
喝她的東西,連問都不問一聲。
這可不是好兆頭。
要是碰上心細的人,她和賀行舟的關係很容易被發現。
她以後得謹慎點。
溫黎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杯子,微微蹙眉。
“別告訴我,你是從你家跑過來的?”
賀行舟溫聲解釋。
“我擔心車聲吵醒你家人,把車停一公裏外,走過來的。”
溫黎覺得賀行舟腦子有問題。
一籃草莓而已,白天送也行,沒必要半夜送。
但他來都來了,她也樂得給他情緒價值,誇了一句:“你真細心。”
賀行舟唇上勾了抹笑意,卻看到溫黎一邊臉有些紅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的臉,誰打的?”
剛才溫黎開門時,背對著房內的燈,這會兒正站在燈下,又離他不遠,他能將她臉上的傷看得清清楚楚。
溫黎伸手摸了摸臉。
她臨睡前用冰敷過,臉已經不疼了,但還有些麻,有些腫。
溫兆祥那巴掌,是用盡了力打的。
她麵無表情地回道:“我爺爺。”
賀行舟一把伸手,將溫黎拉到麵前,又伸手輕柔地摸了摸她臉頰。
她皮膚本就白嫩,輕輕一碰就會留下印跡,溫兆祥顯然也沒手下留情,此刻她臉上的傷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