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還真是慘烈啊。”
沈浪漠然。
北地形勢複雜,不僅內部爭鬥劇烈,外部大敵當前。
民眾能過得好才是怪事。
難怪這些年北地流民越來越多,連最南方的處州都出現了大量乞丐難民。
身邊的無遮搖搖頭,歎道:
“可不是嘛,北地早已爛透了,我爹便是死在了總兵與趙家的爭鬥中,他老人家臨死前讓我持書信至處州尋鎮南王殿下討份差事。”
“可萬沒想到,人還未至處州,鎮南王府就被新皇屠了個幹淨,這下我連去處都沒了,好在幾經輾轉,總算找到了主上,這才安定下來。”
“沈先生,無遮讀書不多,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殺人的事我在行,以後隻管吩咐就是……”
沈浪點點頭,然後又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天殿下榮登大寶,坐下這萬裏江山,你想做何事?”
“我?”
“嗯。”
“如有可能,我想率軍去屠了渾邪部,男的殺光,女的搶回來給北地兒郎做婆娘。”
無遮目光森然,眼中的仇恨濃到化不開。
沈浪完全能理解,畢竟無遮在北地長大,從小就經曆了戰亂。
尤其是北地蠻族對於大夏的屠戮,仇恨早就刻在了骨子裏。
“好漢子,會有那一天的。”
沈浪拍了拍無遮的肩膀,然後走回船艙。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沒再多交流,船就這麽到了甄縣大海邊,再乘船去了海外的某座小島。
這座島現已被南國守備營接管,島上除了兵丁,就是雇來的鹽工。
提取海鹽看似簡單,但工藝相當複雜,並且十分辛苦。
沈浪身體力行,戴上鬥笠與一群漁民開始了曬鹽的實踐研究。
這第一步,便是開辟灘場。
沈浪選了一處近海灘塗,築塘禦潮建立起水閘。
等潮來後關閉水閘蓄水,並將水蓄成一塊塊的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