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接過來,展開一看,隻掃了一眼,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我天,這信上光錯別字就好幾個,這字跡……也太難看了吧?簡直像蚯蚓爬。冬生,麻煩幫媽媽拿紙筆來!”
陳冬生脆生生應了一聲:“哎!”
蹬蹬蹬跑回屋,卻尷尬地發現他們家沒有紙筆,最後還是寧建國給他解了圍,從自己屋裏拿了鋼筆和信紙出來。
陳冬生的臉羞得通紅。
蘇晚晚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信上那短短幾行字,用自己娟秀工整的小楷重新謄抄了一遍。
她寫字時氣定神閑,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與舉報信上那歪歪扭扭、力透紙背仿佛帶著怨氣的字跡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主任,您請看,這才是我的字。”
蘇晚晚將兩張紙並排遞到劉主任麵前。
對比是如此慘烈,一個清秀流暢,一個醜陋不堪,說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鬼都不會信。
劉主任的臉徹底紅了,從鐵青轉為醬紫,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
他張了張嘴,試圖挽回點顏麵:“字……字嘛,故意寫醜也很容易不是?”
劉主任強撐著,試圖找回一點場子。
蘇晚晚笑了,笑容裏帶著一絲了然。
“劉主任說得有理。可這就更奇怪了。如果我處心積慮到連自己的筆跡都要偽裝,故意寫得這麽難看,那我又怎麽會‘不小心’地把如此顯眼的、人人都認得的紅圍巾,丟在公社辦公室外麵呢?這前後的行為,豈不是自相矛盾,愚蠢至極?”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誠懇了幾分,仿佛真的是在為劉主任著想:
“當然了,這不能全怪劉主任您。您日理萬機,公務繁忙,哪裏會想到如今這世道,人心竟然能險惡到如此地步,用這種連環套、障眼法來栽贓陷害一個無辜的同誌。這手段,實在是太卑劣,太狡猾了!換了誰,一時不察,都可能會被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