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生,我看你是活得太久,久到生出不該有的妄念。”
沈眠猛地睜眼:“老板,我就知道你會……”
話還沒說完,裴鶴聲的外套兜頭罩下。
“穿上。”
鎖住沈眠的黑色綁帶瞬間被暴力破開,炸得連渣都不剩。
沈眠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殷若生開了口子,利落地從手術台上爬起來,套上外套,把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
“裴鶴聲?你怎麽會……”
說著,他想事想到了什麽,目光落到站在他身旁的沈眠身上。
“難怪……難怪一個活人能做擺渡人。”
沈眠一臉問號,對上殷若生看過來的目光。
殷若生不再看她,哀傷的目光落到躺在手術台上的女人身上。
沈眠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她是你的愛人嗎?”
殷若生不答,隻是從胸前拽出一條項鏈。項鏈的底部墜著一個青色琉璃瓶,裏麵閃著光。
他將瓶口打開,引著瓶中一閃一滅的魂魄進入殘缺心髒的身體。
可人無心又怎麽能活。
女人終究是一動不動。
“裴鶴聲,我是犯了錯,可千百年來,我兢兢業業,那些罪孽早已償還。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麵對這一切。”
裴鶴聲將沈眠護在身後,沈眠也乖乖站在裴鶴聲身後。她看得出來,一場美夢幻滅,殷若生已經瘋了。
“你不是問我她是不是我的愛人嗎?”殷若生死氣沉沉的眼看向沈眠:“是,她的確是我的愛人,隻是,那是上上輩子的事。”
沈眠腦子裏閃過剛剛殷若生所說的“眼中隻有他一個人”。
“所以上輩子,她把你忘了,愛上了別人,對嗎?”
殷若生的手猛地攥緊,可卻什麽都沒有做。
“不愧是……嗬,對,我一個沒有身份的擺渡人,怎麽比得上陪她一起長大的竹馬。”
沈眠蹙眉,雖然可惜他們的愛情,但更可惜的,是因為他們的愛情白白丟了姓命的二十二個女人:“你說你已經還清了罪孽,但你殘害他人,以魂養屍,卻是錯上加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