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站在空曠的走廊裏,胸腔像破風箱一樣發出沉重的喘息。王海垂頭喪氣地走過來,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挫敗,“少主,跟丟了。”
他眉心緊鎖,沉聲問,“車牌呢?”
王海搖頭,更加懊惱,“套牌,查不到任何信息。”
一股怒火直衝張陽的腦門,被人像猴耍一樣玩弄,這種感覺糟透了。
他強壓著怒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過來,目光反複在兩人之間橫掃。
“請問,哪位是閆鵬輝家屬?”
張陽心頭猛地一沉,沉聲問道。
“我是,他情況怎麽樣?”
護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傷勢就太重了……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
這話像是一塊巨石,重重砸在張陽的心頭。
雖然一開始就沒指望閆鵬輝能活,但是他的死訊傳來還是叫張陽不好受。
王海也愣住了,訥訥地問,“少主,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張陽也不知道。
他隻覺得胸腔裏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他努力平複著呼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安頓好閆鵬輝的後事吧。”
他轉身,朝著醫院出口的方向走去,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
與此同時,醫院高層住院部,某個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剛剛在走廊撞到張陽的年輕人,此刻已經摘下了鴨舌帽,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麵孔。
他拉過一把椅子,無聲地坐在了病床邊。
病**,蘇雨薇安靜地躺著,身上纏滿了繃帶,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各種醫療管線連接著她的身體,維持著她微弱的生命體征。
床邊,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正伏在床邊,肩膀不住地**,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