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兩眼精光地看著腳下的水潭,心中暗自丈量了一下這水潭離地麵的深度,“就是不好取水。”
為首一名滿臉橫肉大漢,輕飄飄看了劉義一眼,粗聲道,“不好取也得取。”
謝遙悄咪咪趴在草叢裏,看著他們,心底閃過一絲了然,是有水,看樣子不好取。
劉義被魯烏冷眼一瞧,頭上湧出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不是他膽小,那張臉看上一眼,晚上便要做起噩夢。
那不是橫肉,而是大小不一的肉瘤子,綴滿了他整張臉。
“今天這水,你取不上,我就把你丟進這水潭裏!”
劉義微垂雙眼,視線落在那雙頂穿鞋麵的腳趾上,壓下心口翻騰的惡心。
餘光瞥了眼一旁老婦人母子,肉眼兒打了個冷顫。
謝遙順著劉義的目光,看見遠處老婦人屍首,屏住呼吸,眼前恍然閃過那和善溫柔的眼眸。
“嗯...?”
察覺到魯烏不耐煩,劉義急忙應了下來,隨即帶著身後的人離開。
謝遙小心退回石道,鬆開手心,出了一手冷汗,老婦人那沾滿泥汙的雙眼透出的驚恐,毫不掩飾她生前遭受了什麽。
她微抬眼睫,望著水潭邊立著的人,眸底冷意乍現。
走遠了,劉義低頭朝一旁呸了一口,吐了嘴裏的苦水,
“劉哥,咱們以後難不成真要聽那醜陋至極人的話?”
劉義看了眼他,“方才他的手段你沒看見?就算把咱們這些人捆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說話人想到魯烏的手段,心裏煩悶,不甘摻雜著一絲恐懼,默默閉上了嘴。
劉義見他們屏聲,心煩擺手,讓幾個人趕緊去搓樹繩,他們裏麵有幾個手藝人,簡單搓個樹繩不是問題。
剩餘的人被他打發去草叢茂盛之地,看有沒有野雞野兔。
此地水汽足,連帶草木也豐盈起來,要是換成外麵黃土滿天飛,大片大片的幹枯樹棒子,就是把他殺了,他也沒辦法從七八米深的水潭往上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