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誰在說話?”
村長掃了一圈,陶望祖擺開他娘的拉扯上前一步,“我說的。”
“這裏不能久留,否則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兒!”
村長眼底閃過沉思,示意他繼續說,得到村長認可,他鼓起勇氣指著一旁的樹木,“我們可以用這些樹木製成木筏。”
“你說的容易,這麽多人那得需要多少條木筏?”
村長臉色一黑,盯著麵前的村民,“不想砍樹做木筏的,那就留在這兒!沒人會強迫。”
率先指了指自己的兒子,“望宗,你去帶著你兄弟砍樹做木筏,手腳利落些。”
陶望宗點頭帶著自家兄弟離開。
其他村裏人互相對視一眼,抬腳跟上去。
益州以南,突降大雨且連綿不斷,河堤崩潰,百姓溺死無數。
“阿瑤,你怎麽樣了?”
謝遙拂去崔蘅搭在她額上的手,鼻尖噴出的氣息帶著滾燙的熱意,
“我沒事。”
崔蘅無奈收回手,將手中的水囊遞給她。
謝遙一動,身上披的被子滑落,崔蘅一把抓住重新蓋在她身上。
“我原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怎麽還會受風寒?”崔蘅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謝遙苦笑,裹緊身上的被子,她也沒想到在水麵上漂流四五天,居然受了風寒。
“在水上漂流四五天,也不知道這是漂哪兒了?”
崔蘅拉緊頭頂上的油布和船體固定,這才回她,“咱們在順著水流朝南漂。”
謝遙身子蜷縮在船內一角,透過縫隙朝外望去,一張發白腫脹的麵容猛然鑽進眼裏,驚得她向後一縮。
這幾日昏昏沉沉的也沒注意外麵,今天稍覺好些,才有心思打探外麵情況,誰知看見這麽可怖的場景。
死人她倒是不怕,但冷不防眼前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東西,還是忍不住心驚。
身後是崔蘅溫熱的身體,觸及溫度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