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殺人了?!”
周富貴手一抖,抬頭驚恐看向崔蘅,“我...他...他偷襲。”
崔蘅嘴唇微動剛想說什麽,瞥見四周湧來一大群災民,臉色一沉,抬手劈開一條路,
“你不動手,死的就是你!”
崔蘅看著越來越多的災民倒在自己腳下,眸光沉沉,他也不想對這些災民動手。
可他們現在攻進城,看到這城中的一切都已經瘋了,見人就砍,見什麽搶什麽。
周富貴聽見崔蘅的話,充斥四肢的害怕逐漸消退。
沒錯,他不動手,現在腦漿四濺的就是他和他媳婦!
崔蘅沒有白費功夫,他們從城東到城西走的都是鮮有人跡的深巷子。
周富貴一路走來,膽子已經稍稍撐大些,再動手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驚恐不已。
看著崔蘅輕車熟路的繞了大半個城,周富貴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忌諱如深。
聽口音不像是益州的,怎麽對益州地形比他還熟悉?
還是他太年輕,不如海老頭識人厲害,他扭頭看了眼城東方向。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也不知海老頭現在怎麽樣了?
謝遙腦袋搭在崔蘅脖頸窩處,鬢角被汗水打濕,昏昏沉沉看著周富貴兩口子磕磕絆絆,努力跟在她們身後。
唯恐崔蘅跑的太快跟不上。
一路顛簸,縫合好的傷口恐怕是裂了,崔蘅一個人帶著一幼一小,護的周全沒有讓她和平安受一點傷。
她不能讓崔蘅分心。
不知過了多久,“到了。”崔蘅的聲音響起,不知怎麽他的聲音聽著有些啞。
謝遙扭頭一看,昏沉的思緒都清醒幾分。
順著這條街道看去,密密麻麻的屍體直通視線盡頭,地麵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滲。
一股濃烈至極粘稠生鏽的氣味吸入鼻尖,謝遙眉心一簇,下意識屏住呼吸。
身後的周富貴和他妻子已經在後麵吐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