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和崔蘅被人帶到一處簡易樹棚下,站在夯實的泥地上,謝遙心裏也仿佛安定不少。
目光略過頭頂上編製的樹條,回到眼前人身上。
“說吧,你們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
崔蘅瞟了他一眼身後,隨後眼神自然,在這間樹棚裏移動,仿佛沒聽見,謝遙的視線卻是一直盯著台階上的人。
崔蘅沒有說話的意思,隻好她開口,“我們兄弟也是從北地一路逃過來的。”邊說,腰還向下壓了壓,“我這哥哥是個聾啞的,聽不見人說話也不會說話,您想問什麽盡管問我好了。”
未免崔蘅那狗脾氣引爆這群人,連累她和平安,還是幹脆讓他不要開口好了。
崔蘅聽見謝遙的話,整個人一呆,餘光跟刀刮一樣,射向笑的一臉卑微的謝遙,看清楚她此刻的樣子,心裏又有些不得勁。
笑的真難看。
趙開山問的很仔細,謝遙回答的清楚,慢慢打消心中疑慮,此次密謀行動,關係重大,絕不能出任何意外。
“你多大了?”
“今年十三。”
心下思慮一瞬,“行,接下來幾天你們不要亂走動,也不能離開這裏。”說完意識到有些不妥,補充道,
“營地人口眾多,你們一小一幼加上那一殘,安穩待著就好,免得出事。”
謝遙千恩萬謝,帶著崔蘅隨人出去。
見人離開,趙開山溫和的笑意瞬間散去,“你說那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心底已經確定,但覺得還是問問他穩妥些。
樹棚內安靜片刻,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忽然響起,“你不是已經有了決斷了嗎?”
趙開山雙眉微擰,“我能有今天一切,多虧了你。”頓了一瞬,複道,“有你答複,我心底安穩便多一分。”
“嗬~”那道聲音笑了,傳到他耳中,跟破風箱沒兩樣,“你要記住,日後你是益州州牧,這些小事,不用過問我,你自有決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