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城皺了皺眉,似乎還是有些不明白。
宋夫人卻明白過來,沒好氣地說道:“背主的奴才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這敢收買自己身邊奴才的外人。”
“這個叫黃芩的隨堂太監身份不一般,明麵上那是司禮監掌印方連的幹兒子——雖然隻是其中之一的幹兒子。”
“但聽說方連平時對這個幹兒子多有提拔,而方連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這手都伸到皇上身邊人去了,皇上怎麽可能不動怒?”
宋夫人冷哼一聲。
“這次二皇子一派還是太過分了,皇上興師動眾,不僅是表麵上說的為三皇子出氣、維護皇室顏麵,更多的估計是在敲打二皇子一派,或者說是把自己的底線畫出來——司禮監就是他的底線。”
宋夫人越說思路越清晰。
“朝堂之上,不管是內閣還是六部,又或者是為丞相單獨開辟出來的丞相部,說到底都是朝中勢力,都算不得自己人。”
“但這後宮的司禮監,那些沒根的太監們,那都是皇上的人,而且是心腹,特別是那些深得皇上信任、能替皇上處理奏折批紅的太監們。”
“不光是位高權重,更重要的是他們要比朝臣更加了解皇上的心思,也要比朝臣更知曉一些皇上不能為外人所道的秘密。”
頓了頓,宋夫人語氣沉沉。
“二皇子跟這個黃芩不清不楚的,不管黃芩有沒有對二皇子透露過皇上的一些機密,總之隻要有了這個苗頭,就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皇上這一次八成是真怒了。”
“當然了,在我看來這次的雷霆之怒估計也隻是一道幌子,第一道幌子是借口三皇子遇刺敲打白家。”
“第二道幌子,是借口二皇子收買皇上身邊的太監,所以才出手敲打白家。實際上,皇上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衝著咱們宋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