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宋清寧盯著晃眼的聖旨。
“但皇上緊隨其後的這道聖旨,以及封我為縣主的厚恩,這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賞賜範疇,這是捧殺!”
說到“捧殺”兩字時,宋清寧咬字咬得極重。
宋博城跟宋夫人的心都顫了顫。
宋清寧抬手摩挲著聖旨的布帛。
“西北的消息已經傳回了京城,傳到了皇上以及一眾文武大臣的耳朵裏,父親你也說了,六皇子公然在朝堂之上向皇上討賞,皇上也給了準話,這次顏寬回京,晉升為西北副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以顏寬的背景,加上西北大將軍梁將軍年事已高,退下來後,這年紀輕輕、功勞赫赫、武功高強的顏寬,便是最有希望成為西北大將軍的人。”
“可以說如今的西北,即便沒有完全被六皇子一派握在手中,也大差不差了。因為未來屬於顏寬,那就是屬於六皇子一派、屬於顏家。”
“正如我們宋家對北疆的影響力一樣,顏寬在西北的威望隨著時間的流逝,掌控力越來越強是遲早的事。”
說到這,宋清寧看著沉默的父親母親,歎了一口氣。
“這些與我們不算什麽,但對二皇子的影響就不小了,二皇子在軍中布局不如六皇子,眼看著顏寬馬上就要成為西北的準二把手。”
“二皇子必然會按捺不住,加速對我們將軍府出手,好讓鎮北侯府早日取代我們將軍府在北疆的影響,跟西北的顏寬分庭抗禮。”
宋清寧語氣越發凝重。
“這些事情咱們看得明白,想必皇上這個總攬大局的人看得更明白。皇上這一次格外施恩,在外人看來,便是皇上對我們將軍府的看重、對我們將軍府的恩賞,而且不是一般的恩賞。”
“可越是這樣,日後我們將軍府若被鎮北侯府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皇上現在給我們的恩賜,就是皇上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