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坐了幾天,即便沒親自伺候過那些“可憐蟲”,她也知道丫鬟們平日做些什麽。
這盆髒水不是給孩子洗尿布用的,就是給老人洗腳的,甚至可能混著穢物。
光是想想,喬若煙就幾欲作嘔。
楚夫人也一臉嫌棄,但到底年長些,加上喬若煙這般失態,她更要端著幾分沉穩。
她沒好氣地訓斥:“好好的叫喚什麽?真是沒教養!”
說完指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丫鬟怒吼:“幹活都不會,走路都能摔,怕不是眼睛瞎了!白費我花錢買你們進府,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丫鬟不敢反駁,隻是一個勁磕頭認錯:“夫人饒了我吧,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深知解釋隻會讓夫人更生氣。
其他幹活的下人見狀,眼中流露出兔死狐悲的恐懼,既不敢求情也不敢停下手裏的活計,隻是腳下步子愈發謹慎沉重。
楚夫人的罵聲愈演愈烈。
最後楚雲昭實在看不下去,隻覺得聒噪,忍不住上前道。
“母親少說兩句吧,趕緊讓她幹活,待會兒人就要過來了。”
他口中的“人”是誰,楚夫人和喬若煙都心知肚明,兩人頓時噤聲收勢。
楚夫人撇撇嘴翻個白眼,對丫鬟道:“還不趕緊滾去幹活去!”
丫鬟如蒙大赦,忙不迭端起盆子跑開了。
喬若煙此刻心情沉重,知道再難逃避。楚雲昭方才點破宋清寧即將到來,他們沒法再裝樣子了。
以宋清寧睚眥必報的性格,待會兒不知要怎麽折騰他們。
楚夫人和楚雲昭好歹是鎮北侯府的主子,有底氣應對。
而自己不僅不是主子,如今連個正經家都沒有,一切全仰仗楚雲昭的寵愛。
偏偏因她與楚雲昭的事,讓鎮北侯府處境尷尬,甚至得罪了二皇子。
喬若煙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待會兒最受磋磨的恐怕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