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翊單薄的小肩膀微微一震,不過抬眼看向宇文振的時候,臉上表情帶著幾分懵懂的茫然,“父王,您說的是什麽令牌?”
宇文振半眯著眼睛,把兒子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就是能調動太子府死士的那塊令牌。”
“噢——”
宇文翊愣了好一會兒,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兒臣想起來了,兒臣前些日子下學的時候確實撿到了一塊令牌。一開始兒臣不知道那是什麽,後來問了隱風,他說是您的,兒臣已經還給他了。”
宇文振見兒子對他有所保留,幹脆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問,翊兒,你有沒有用過令牌?”
宇文翊搖頭,“沒有啊。”
聞言,宇文振溫和的臉色突然轉冷,衝著兒子低喝一聲,“跪下!”
宇文翊從小沒有母妃,宇文振雖然娶了幾個側妃,但是對她們都很冷淡,兒子也是放在自己身邊親自教養。
可是此時,他卻發現兒子居然跟他玩起了心眼子。
他極少擺臉色,宇文翊似乎被嚇得不輕,跪在床前,額頭幾乎貼到地上去了,“父皇,兒臣錯了!求您原諒兒臣!”
說話時,單薄的小身子不停顫抖著。
宇文振哪怕被病痛折磨,冷峻的臉上依然透著威嚴,“你把頭抬起來。”
宇文翊聽著他冰冷的嗓音,怯生生地抬頭,眼眶裏蓄滿驚惶的淚水。
宇文振目光如炬,直直盯著他,“你可知錯在何處?”
“兒臣不該說謊欺瞞父王。”
“還有呢?”
“兒臣更不該用了您的令牌。”
宇文翊看著宇文振神情冷肅,連忙又道,“兒臣再也不敢了!父王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您要是被兒臣氣出個好歹,母妃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兒臣!”
宇文振聽著他哽咽的聲音,想起已故太子妃,長長歎了一口氣,“翊兒,本宮不是責怪你。但是你要記住,以後不管做任何事,要做就盡力做到滴水不漏,別留下把柄。否則那些把柄就會成為敵人手中的利劍,隨時可能將你刺得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