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箏把菜端上桌後,視線環顧一圈,見兒子還沒有來,正打算先去換衣服。
就在這時,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寒山對她招了招手,“那個誰,你去幫我拿杯茶水來?”
裴雲箏左右張望了兩眼,然後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青衣少年,啞著嗓子反問,“你叫我?”
寒山點頭應了一聲,催道,“對,這邊桌上的茶水都空了!”
裴雲箏在廚房忙了一上午,為了不弄髒衣裙,穿的是紫蘇先前的衣裳。
此時,寒山看著她這身衣裳,明顯是把她當成了國公府裏的丫鬟。
不過,裴雲箏沒有推脫,轉身去倒了一杯茶水,又親自給他送過來,“給你。”
畢竟,她如今還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若是壽宴上傳出安國公府連茶壺空了都沒有下人添加茶水的話,她麵上也無光。
寒山指著背對著她坐在席位上的男人,笑著回道,“不是給我,是我家王爺要喝水。”
難怪今日府裏來的客人遠遠超出他們的預估,原來竟是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王爺。
沒想到她爹竟然還有這麽大的臉麵,能請得動王爺來捧場!
還好前日裴老夫人奪了許氏的掌家之權,否則以許氏那點能耐,賓客數量一下子超出預估那麽多,她必定會顧此失彼,將壽宴辦得一塌糊塗。
裴雲箏在心裏腹誹了幾句,微笑著把茶盞遞上前,“貴客,請用茶。”
“嗯。”
宇文拓垂眸,掃過遞到麵前的茶杯,伸手去接。
然而,他的手剛碰到茶盞,還沒有拿穩,那隻茶盞猛地一歪,杯子裏的茶水便灑在了他的外袍上。
“貴客請恕罪,都怪奴婢笨手笨腳,沒拿穩茶盞!”
裴雲箏連忙低下頭,同時想拿袖子替男人擦拭身上的水漬,“奴婢馬上幫您擦幹淨!”
“不必。”
宇文拓不喜旁人接近,手臂一抬,揮開她的手。